听到她心里的坚决,周志琦绝望地倒在沙发靠背上。半晌,他重新直起身子,双手交叉在两膝之间,用谈判的口气说:“雅星,要不这样,我把在陆浩森那里的股票变现,全给你怎么样?”
谢雅星脑子嗡地一下清明了许多,酒精识趣地退出去。她冷冷地看着眼前与她夫妻三载的男人,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,仿佛横亘着一道奇深无比的沟渠,无法跨越。而他们的感情此时也只能用金钱来衡量了吧。周志琦的表情是清冷的,想必平常与客户讨价还价时就是这么个样子吧——就算是面对客户,也不至于把脸板成这样——原来,她在他面前已经连普通的客户都不如了。
“周志琦,”谢雅星叹了一口气,心里戚戚然,“我们的婚姻应该不是交易来的吧?!我们四年的感情就只值你那几支股票?”
周志琦一听她又上升到爱情的高度,不免心烦,声音陡然提高: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你我这段婚姻本来就不被外人看好,OK,我承认当初的冲动是我年幼单纯,”他摊摊手,扫视了一下屋内的种种,像是扫视他们现如今的生活,“现在我确实体会到了那句众所周知的古话: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。”
他当初年幼单纯,那她又该算是什么?把最好的青春都交付了他,到头来却得听他说着后悔接受她青春的话?此刻,谢雅星除了觉得尊严被折损了之外,竟没有其他什么不适,只是坐在那里没有一丝力气。
她端起手边的水杯,让嘴唇不慌不忙地印上去,她没有喝到水,只是那样印着。突然想起儿时同妈妈一起看的电视剧,往往男女主人公谈到离婚,必然先是一番大吵恶吵,然后男主摔杯子砸碗,女主不知从哪里抄出一口大箱,开始在衣柜里翻衣服,胡乱地往箱子里塞,之后甩门而去。
此时她也应该摔些什么吧,用来烘托一下闹离婚的氛围。杯子?不行,那是她精心挑选的,舍不得。婚纱照?好像也不行,那是结实的水晶塑材,仿佛店家早有先见之明。谢雅星负气,想发泄都不给面子。
安静了一阵,见谢雅星依旧缄口不语,那紧蹙的眉头于他已经没有了想要抚平的冲动。只是想想还在宾馆里等待他带着希望而归的孤独的susan,周志琦又一次低下身段好言相劝,“雅星,成熟一点吧,放了我,也放了你自己。”那声音温柔地不可思议。
他在求她?求她放了他?求她离婚?
谢雅星好笑地轻哼了一声,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周志琦正色的脸,抬起头慵懒地问:“你就那么着急跟susan结婚去?”
周志琦抿抿唇,迟了一下才重重地点头,仿佛是在下决心再给谢雅星一个打击。
“你知道她叫什么吗?我是说中文名字。”谢雅星平静地问。
“呵,”周志琦脑袋一转,他还确实不知道,交往的这两年他们一直David、susan地称呼对方,那种和谐和融洽仿佛可以把一切都置身事外,他们从来不深究除了人之外的一切,“不知道,而且我也觉得不重要。”想到这里,一种骄傲感涌上心头,这说明他们之间是纯真的。
“不知道?”谢雅星惊叹,“周志琦,你是说你是为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,要和你的发妻离婚,是这样么?”
周志琦听出话中的嘲笑,他不可思议地摊摊手,说道:“有什么问题么?你我当年相爱,不是也不知道对方的家境财产么?”
“周志琦,聪明的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,你说要我成熟,我觉得你才应该成熟一些。”谢雅星突然心痛,好像自己的朋友走进了迷途,需要她帮助清醒,“你别傻了,你们的感情不会长久的,最好的结果就是咱们俩这样,在婚姻的尾巴上纠缠不清。你不信,咱走着瞧,我今天就把这话放这儿,”她用指甲点点茶几笃定道,“你俩现在再怎么腻歪,不出多久肯定分手。”说完,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洗手间走去,累了,想睡了。
可是没走出多远,一股很大的力气就将她甩在了墙壁上,后背一阵疼,让她抽气不已。
周志琦把谢雅星毫无温柔可言地压在墙上,手里拿着离婚协议书,一字一字咬着牙要求道,“别给我讲大道理,今天必须——签字!”
看着眼前逐渐放大的脸孔,鼻尖几乎相碰,曾经熟悉的气息喷在她脸上,此时已不是温存,除了恶心再无其他感想,谢雅星艰难地闭上双眼将从胃里翻上来的食物努力地往下压着。没多久,她用尽浑身力气,忿然推开身上的压迫,受到他的威胁,她不禁也火大起来:“别碰我!”
周志琦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力气,趔趄了一下,“你他妈的觉得咱们这样还有意义吗?”他怒吼着,“你看看人家,两口子朝夕相处,高兴的时候一起庆祝,遇到困难一起克服。可我他妈失落的时候,你在哪儿?是,我出轨,我王八蛋,我没有忠于婚姻,我对不起你。可你想过我的苦衷吗?我也是个男人,我也需要慰藉,一个月一次,两个月一次,我他妈又不是和尚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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